村镇规划 农村建设需要城市对乡村的认同(3)
2018-06-02
网络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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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乡村”,着重突出的是其“乡”的属性,简言之,就是拥有对城市具有吸引力的“乡野”环境资源、“乡土”文化资源、“乡居”生活资源和“乡风”民俗资源,并有着便利交通优势而能直接服务于城市的村社。
由于占据与城市互补性强的“乡式”资源,绝大多数“乡村”具有从一产向三产化经济转型的发展潜能,因此最受城市资本的青睐,也最能赢得对乡土充满浪漫想象的建筑师群体的钟情。
现下媒体上流行的乡建实践,也多以“乡村”为背景展开,但说到底,却有事半功倍的借势取巧之嫌——建筑师的工作,不过是在乡情浓郁的明信片上进行轻松的形式“点景”而已。
若论起“点景”的工作,艺术家比建筑师来得更为得心应手,也高明得更多:日本新泻的越后妻有大地艺术展、欧宁在安徽黟县的“碧山计划”、渠岩在山西许村的“艺术修复乡村”运动,其社会影响力都不是任何一个建筑师主导的乡建项目可以比拟的。
艺术家在越后妻有的改造
既往经验表明,对于“乡村”中的“乡建”,重要的并非点景或造景,而是“激活”资源,即通过有创造性的空间组织激发乡村存量乡土资源的系统活力。
所谓“农村”,就是高度依赖农业经济而缺少特殊资源和其他收入来源的村社,属于典型依附泛农产业的基本社会单元。“农村”在中国涉农地区占比最高,而发展前景也最渺茫,其根本原因在于人为的工农业剪刀差造成农产品定价不合理,而长年人均低收入又令“农村”很难形成资本积累进行产业转型。
在城市居民的媒体认知上,当代中国“农村”的贫困、脏乱、劣质和枯燥长期被特色“乡村”的自然美景与田园风光所掩盖。无论是城市资本、艺术家、还是绝大多数建筑师,也都长期对“农村”这个涉农地区的“第三世界”视而不见。
安徽黟县的村落风貌
但事实上,广大的“农村”远比地理位置和资源禀赋得天独厚的“城村”和“乡村”更需要乡建的关怀,可惜深入真正的“农村”从事实践的中国建筑师堪称寥若晨星。如果说,建筑师的设计在“乡村”是锦上添花的话,那么在“农村”则称得上是雪中送炭。
“村”之中,“到哪里建”是一个特别值得思考的问题。
“城村”舞台逼仄,“乡村”名利双收,而唯有“农村”才是乡建工作真正的试金石。分清三“村”,让我们对那些在“乡村”附庸风雅却声称自己解决了中国“农村”问题的建筑师言论抱之一哂,也让我们对谢英俊、无止桥团队、穆钧等真正在“农村”第一线从事乡建工作的建筑师们平添一分敬意。
“城乡并流 三途同归”想怎么干?
不得不说,现阶段中国建筑师们对于新乡土建筑的设计是严重缺乏想象力的,这来源于他们不自觉地在自己的头脑中预设了大片乡建设计的禁区。绝大多数从小在城市里泡大却热衷于乡建的建筑师们,对于城市有着某种从厌烦到逆反的情结。他们热切地希望自己的乡建设计,能够表现出与城市截然相异、超然出尘的观感,因此在设计时频出重手,不把建筑的乡土味道表现到极致誓不甘休,“城市化形式”就此成了他们进行乡建实践的思想禁区。
从设计取向上看,当代中国的乡建实践可分为三大流派——文化流、技术流、社会流。
“文化流”顾名思义,是试图用建筑形式来塑造文化图景,其中又可分为怀旧型的“乡愁派”与激进型的“奇景派”。
乡愁型建筑竭力从空间、造型、材料、色彩、工法上与周遭的传统乡土建筑取得呼应,再辅以田野、老树、池塘、禽畜、夕阳、古井、石辗、旧屋等配景,希望营造出鸡犬新丰的时空错觉;
而奇景型建筑则仗着在农村盖房没人审批而为所欲为,把在城市中实现不了的极端设计理想在乡间付诸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