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23 北京龙景园 龙景园 点击量:
在未来5-10年内,回归乡居生活、逆城市化将成为中国城市居民的潮流。而徽州具有丰富的自然资源、乡村建筑资源和历史人文资源,是人类多样化生活的一个不可多得的样本。“碧山计划”希望一改以往既不关心农村自然生态的保护和发展,也不致力于传统农耕文化的传承与复兴的单一旅游开发模式,展开共同生活的实验,尝试互助和自治的社会实践,同时也着力于对这一地区源远流长的历史遗迹、乡土建筑、聚落文化、民间戏曲和手工艺进行普查和采访,进行激活和再生的设计,除了传承传统,更希望把工作成果转化为当地的生产力,为农村带来新的复兴机会。
然而,这样的乡村理想新型开发模式却遭遇了难以为继的窘境,发起人欧宁悲观地说“碧山计划最终是会失败的。”但是,碧山计划下的猪栏酒吧作为项目单体却声名鹊起,一度成为中国精品个性化客栈的典范,如今已经扩张到了三家店,并频频受到资本青睐,被认为是酒店、客栈领域不可复制的成功案例。
从猪栏酒店到碧山计划,让我们共同来看乡村文创的新型实践之路。
世外桃源
酒香不怕巷子深
花香、月光、星星、天井,舒适、怀旧、古朴,这就是猪栏酒吧给人带来的田园生活风光,这里充满了古朴雅致的气息。一对夫妇将明朝嘉靖年间的徽州老宅,改造成驰名中外的乡村客栈和乡村艺术沙龙——“猪栏酒吧”。猪栏酒吧坐落于安徽黟县,分为一吧、二吧、三吧,三吧原是碧山人民公社的综合油厂,占地十几亩,有近20间客房。
漫步猪栏,常常会觉得细节很惊艳:用最普通的腌菜坛插芦苇和桂花;用手织靛蓝土布做桌布;从老乡家花三五十块收来80年代旧沙发,再到镇上找裁缝按她的设计改造成新沙发;买18块的矿用白炽灯做厅堂大灯;从旧货市场淘来民国时期的旧台灯……“一是提倡环保,另一个,你不觉得这些老东西是去了火气的,和它们相处,内心也会很平静嘛!”
猪栏三吧是真正回归到田园牧歌式的生活。三吧原是碧山老油坊,一栋独立院落矗立于田野间,外观非常低调。推开铁门,院中有棵硕大的香樟树。刚进入三吧,就被眼前的系列怀旧场景所震撼:吉他、折扇、石凳、油灯、收音机、石磨盘、民国油画、老式榨油机,大厅里还有“人民公社好”的标语。书房、阳台、卧室更是别具风味,蓝色土布的床单、白色土布的灯罩、阳台上杀猪用的案条、用来挡雨的超大斗笠,主人寒玉还别致地在每个房间都摆上了插花……让人想起了陶渊明笔下“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世外桃源。房子内部是木质结构,房间小巧而精致,他们选用了当地黄泥做内部墙面,十足野趣。三吧占地十几亩,但他们只做了19间房,只为每个房间都能看到无敌的田野风光。他们还花了大代价,在院落外面开出一条山泉小溪,用鹅卵石铺出小径,无敌的自然风光,让人快乐的简直想唱起歌来。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种舒适的田园生活吸引了一些国内外的游客。英国的BBC、美国的《纽约时报》、法国著名的家居杂志都曾对它做过大幅报道,法国一个女作家写过《石头与墨的故乡》,法国《费加罗时报》以《徽州的普鲁旺斯》为名刊登了介绍猪栏酒吧的文章。文章刊发后,猪栏酒吧接到很多法国游客的定房电话。主演《布拉格之恋》、《蓝色》、《浓情巧克力》的法国影星朱丽叶•比诺什曾带女儿在这里小住,法国大使、瑞士大使、欧莱雅全球总裁、日本著名音乐人久石让等也曾来猪栏酒吧憩居。
老宅重生
古民居探索现代生存方式
在猪栏酒吧这样一个明朝嘉靖年间的老宅里,时光仿佛倒流了几百年。老宅是砖木混合的三层小楼,典型的徽派建筑风格,看上去沧桑、衰败,但里面的6间屋子格局保存完好。
不知不觉间,猪栏酒吧已经发展到了三家店,各自主题不同,但都充分尊重传统与自然。三吧回归了真正的皖南乡村,每间房都置于田野之上,有了禅的境界。在这里过过清新自然、朴素典雅、宁静而充满诗意的生活,就是一种很好的回归方式。现在,有络绎不绝的客人希望在这栋民宅住上三五晚,感受宁静的夜晚,坐在天井里看星星,而这个天井的一角和敞间,原先就是猪栏。
不过,猪栏没有猪,酒吧没有酒,他们的营销策略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他们夫妇二人本想来此过着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可是来往的朋友越来越多,名气越来越大,国内外的友人纷至沓来,现在反倒过不了清静日子。因此,猪栏酒吧平时不对外开放,只接受预定,一般房间大概800元,好点的房间2000多元。
碧山村委会不断强调的是“发展碧山村文化产业”,建立农耕文化博物馆,“打造文化村、休闲度假村的建设”。但村民们的说法是“就是一群城里人来我们这买房子建房子,和我们没有关系”。这里的村民本来都渴望脱离农村生活,希望以宏村、西递的模式来发展碧山,搞活经济、招商引资,收取高昂的门票,仅凭贩卖酱菜、改造民居也能赚到盆满钵满。
碧山计划的创始人,对西递宏村充满反感,认为村民是在表演生活——城市精英知识分子一面反感不屑“村民在村口抢生意、卖假古董”,另一方面又在碧山书局也贩卖着昂贵的纪念品、经营着昂贵的乡村客栈,都是生意、都是经营、都是生活,却生生为它们赋予了价值、情怀和品味的区别和差序,这其中的逻辑,如何自洽?西递、宏村的发展固然不完美,然而却不得不承认,和空有其名的“碧山共同体”相比,在西递、宏村的发展中,村民至少是参与度更高、也有所获益的,而西递、宏村,对于城镇收入与教育程度在精英知识分子以下的“普通人”,也是更加可以接近的。而当批判西递、宏村是在“表演”生活的时候,“碧山丰年庆”,就真的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表演吗?
无论是梁漱溟还是晏阳初的乡村建设运动,都试图尽可能地融入到村民日常生活中去——以村民为中心,而不是以知识分子或者基层政权为中心。来自知识分子的新奇指导和鲜丽包装也许可以带来很多有趣的猎奇经验,但这并不是真正的乡村建设运动,很难达成“重新赋予农村活力,再造农业故乡的构思”的愿望。“碧山计划”渴望突破旧有乡村文旅开发模式的初衷是好的,但其今日所面临的困境和质疑都值得成为所有希望发展乡村文旅的开发商们反思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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